“视-听-嗅-味-触”及五感融合写作法
作者:Ashida
写东西是不是总觉得干巴巴,像没泡开的方便面,嚼着硌牙,为啥?因为少了“人味儿”。人活在世上,靠啥感知世界?眼瞅着、耳朵听着、鼻子闻着、舌头尝着、手摸着,这就是视、听、嗅、味、触五感。写作要是没这五感,就像菜里没放盐,看着挺好看,吃起来没滋味。
写作离不开“视、听、嗅、味、触”这五感。你想啊,读者看文章,就像逛菜市场,得看见红的辣椒绿的葱,听见吆喝声,闻见油烟味,尝到酸甜苦辣,摸到菜叶子的软硬,才能觉得“嘿,这事儿真鲜活”。意思是,写作这事儿,得有好食材(五感),得有好火候(技巧),更得有心思(情感),多练多琢磨,往后写作时,能记得往文章里“填”点看得见、听得着、闻得到、尝得出、摸得着的真东西,保准你看完能往文章里填点“真材实料”,写出“有滋有味”的好文章,别再干巴巴地说理。
(一)视、听、嗅、味、触,五感是写作的“五官”
1.视觉:眼睛是个摄像机
举个例子,你写“春天来了”,太笼统。要是换成“柳树梢头冒出针尖大的绿芽,风一吹,像挂了满树的绿水晶,阳光一照,亮得人眯起眼,连树干上的裂纹都透着股湿漉漉的青气”——这就有画面了。视觉写作要抓“细节”,大到山川湖海,小到蚂蚁触角,都得让读者能“看见”。
2.听觉:耳朵是个录音机
下雨天别光写“雨下得大”,试试“雨点砸在铁皮棚上,噼里啪啦像放鞭炮,窗玻璃上的水痕往下爬,跟谁在偷偷画画似的,远处的雷声闷闷的,像有人在天边擂鼓,震得窗沿上的灰尘都跳了跳”。声音有远近、有强弱、有节奏,写出来才热闹。
3.嗅觉:鼻子是个传感器
桂花开了,别只说“好香”,要写“一推开院门,那股甜丝丝的香就扑过来了,像谁撒了把糖霜,钻进衣领里,连呼吸都带着蜜味儿,墙角的桂花树影影绰绰,花瓣落了一地,踩上去软乎乎的,香气就从脚底下往上冒”。气味能勾回忆,能定调子,甜的、苦的、腥的、暖的,都得写活。
4.味觉:舌头是个品尝师
写酸梅汤,别干巴巴说“酸”,试试“舀一勺酸梅汤灌下去,舌头尖先猛地一缩,那股酸劲儿像小鞭子似的抽过来,紧接着甜味儿就追上来了,混着桂花的香,从嗓子眼里一直甜到胃里,冰碴儿在嘴里咔嚓响,咽下去的时候,喉咙眼儿都凉飕飕地冒凉气”。味觉要写出口腔里的动态,酸怎么窜,甜怎么缠,辣怎么烧。
5.触觉:皮肤是个接收器
摸毛衣,别只说“软”,要写“那件旧毛衣贴着皮肤,毛茸茸的,像揣了只打盹的小猫,袖口磨得发亮,带着太阳晒过的暖烘烘的味道,指尖蹭过针脚,能摸到线团里藏着的小疙瘩,像是岁月打的结”。触觉分冷热、软硬、干湿、粗细,得让读者“感同身受”。
(二)单感官写作法(每种感官10种技巧,共50种)
▶视觉篇
1.抓颜色变化:比如写晚霞,“云彩从橘黄慢慢熬成深紫,边缘烫着金红的边,像谁把调色盘打翻在天上,连飞鸟的翅膀都染成了半透明的琥珀色”。
2.抠细节动态:“蚂蚁拖着重过身子的面包屑,触角一翘一翘的,六条腿挪得飞快,在水泥地上拉出个晃动的小黑影,忽然一阵风来,面包屑打了个滚,蚂蚁原地转了三圈,像是急得跺脚”。
3.用比喻拟人:“路灯亮了,圆圆的光晕裹着飞蛾,像裹着糖纸的奶糖,飞蛾撞上去又弹开,晕头转向地绕圈,路灯就那么安静地看着,任它们胡闹”。
4.分远近层次:“远处的山蒙着薄雾,像披了件灰蓝色的纱衣,山脚下的村子冒起炊烟,屋顶是暗沉沉的黑瓦,近处的稻田金黄金黄,稻穗垂着脑袋,风一吹,波浪就从田埂边滚到眼皮底下”。
5.写光影对比:“阳光从树叶缝里漏下来,在地上砸出铜钱大的光斑,树影晃啊晃,光斑就跟着蹦跳,墙角背阴处湿漉漉的,青苔绿得发黑,跟光斑的亮形成了鲜明对比”。
6.描形状轮廓:“老槐树的枝桠像张开的爪子,伸向灰蒙蒙的天,树干上的疤结像一只只眼睛,盯着院子里玩耍的小孩,树影在墙上拉得长长的,风一吹就扭曲变形,像在跳奇怪的舞”。
7.记瞬间变化:“烟花炸开的刹那,先是“砰”一声闷响,接着无数火星子朝四周迸射,红的、绿的、紫的,像突然撒开的一把宝石,转瞬间又变成银线往下掉,最后只剩一缕白烟气飘在夜空里”。
8.录动态轨迹:“乒乓球在桌面上跳来跳去,白光一闪一闪的,从左边飞到右边,又猛地弹向天花板,撞在吊灯上晃了晃,落下来时被拍子狠狠削了一下,斜着扎进对面的球网里,网子抖了抖,像在喘气”。
9.绘神态表情:“小猫蹲在窗台上,眼睛瞪得溜圆,盯着窗外的麻雀,胡子一翘一翘的,尾巴尖轻轻拍打玻璃,忽然麻雀扑棱翅膀飞走了,小猫耳朵往后一塌,爪子在玻璃上划出几道白印,像是在发脾气”。
10.造视觉反差:“穿红裙子的小姑娘蹲在垃圾堆旁,裙子上的亮片沾了灰,却还倔强地闪着光,她手里捏着半块面包,小心翼翼地喂给蜷在纸箱里的流浪狗,狗的毛乱糟糟的,眼睛却亮得像黑葡萄”。
▶听觉篇
1.辨声音来源:“厨房里叮叮当当响成一片,菜刀剁在砧板上'咚咚’响,铁锅铲刮着锅底'刺啦’声,水龙头流水'哗哗’,还有妈妈哼着跑调的老歌,混在一起,像首热闹的生活交响曲”。
2.写声音远近:“火车鸣笛声从远处飘来,先是若有若无的'呜呜’声,越来越近,越来越响,铁轨开始震动,窗户玻璃跟着嗡嗡颤,等火车呼啸而过,那声音又拖着长尾巴,渐渐变成远处的一声叹息”。
3.摹声音质感:“旧座钟的钟摆'滴答滴答’,声音很沉,像老木头在慢慢说话,每一声都带着点锈味,到了整点,'当——当——’敲三下,声音闷闷的,震得空气都在晃,墙上的影子也跟着哆嗦”。
4.记声音节奏:“雨点先是'吧嗒吧嗒’打在伞上,像谁在轻轻敲鼓,过了会儿变成'噼里啪啦’,密集得像炒豆子,突然一阵狂风,雨点子横着飞,打在伞面上'咚咚’响,像有人拿小石子砸过来”。
5.用声音拟人:“风钻进窗缝,'呜呜’地哭,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,一会儿高一会儿低,把窗帘吹得飘起来,又'啪嗒’甩在玻璃上,窗台上的空瓶子被吹得滚来滚去,'咕噜咕噜’地抱怨”。
6.录声音变化:“吉他弦被猛地拨动,'铮’一声脆响,像摔碎了个玻璃瓶子,接着调子慢下来,'叮叮咚咚’,像泉水滴在石头上,突然又加急了,弦音绷得紧紧的,像马上要断了,最后'嗡’一声长鸣,慢慢弱下去,消失在空气里”。
7.捕细微声响:“深夜躺在床上,能听见冰箱'嗡嗡’的低鸣,远处楼道里有人开门,'咔哒’声很轻,楼下的猫在墙根儿'喵呜’叫了一声,紧接着是老鼠跑过木板的'悉悉索索’声,窗外的树叶'沙沙’响,每一个声音都被黑夜放大了”。
8.写声音互动:“孩子拍着巴掌唱童谣,声音清亮亮的,'一二三四五,上山打老虎’,旁边的老槐树'沙沙’应和,拴在树下的狗也'汪汪’叫着,像是在伴唱,远处的小河'哗啦啦’流着,把这些声音都揉进了水里”。
9.摹特殊声响:“羽绒服拉链'刺啦’一声被拉开,冷空气'嗖’地钻进去,吓得人一哆嗦,雪地里的脚印'咯吱咯吱’响,每走一步都像踩碎了玻璃碴,远处的鞭炮'砰啪’炸开,惊飞了树上的麻雀,'扑棱棱’一阵响”。
10.用声音衬静:“考场里静得可怕,只能听见笔尖在纸上'沙沙’滑动,像春蚕吃桑叶,墙上的挂钟'滴答’声格外清晰,每一秒都像锤子敲在心上,窗外偶尔有鸟叫一声,反而让屋里更安静了,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”。
▶嗅觉篇
1.辨气味种类:“走进菜市场,先是一股湿漉漉的腥气,那是水产区的鱼虾味儿,接着是烂菜叶混着泥土的潮味,再往里走,烤红薯的甜香、炸油条的油香、香菜的清香味儿混在一起,还有卖干货的铺子飘出的花椒大料味,呛得人直打喷嚏”。
2.写气味浓淡:“巷口的包子铺刚开盖,那股肉香混着面香'呼’地一下扑出来,浓得能让人咽口水,走出去老远,香味才慢慢淡下来,变成若有若无的一丝,像跟人捉迷藏,等拐个弯,突然又飘来一阵,勾得人忍不住回头看”。
3.摹气味动态:“煮中药的气味从窗户缝里溜出来,先是苦丝丝的,像含了片黄连,接着慢慢渗出点甘草的甜,在楼道里飘啊飘,钻进每家每户的门缝,谁家要是开了窗,这味儿就趁机溜进去,在屋里打个转,半天散不去”。
4.记气味来源:“奶奶晒的被褥搭在晾衣绳上,太阳晒过的味道特别浓,是棉花烤暖了的甜香,混着肥皂的清香味,凑近了闻,还能闻到奶奶身上淡淡的雪花膏味儿,那味道钻进鼻子里,暖烘烘的,像奶奶的手在轻轻摸你的脸”。
5.用气味联想:“闻到煤炉生火的味道,就想起小时候冬天,爸爸蹲在煤炉前捅火,火星子'噼啪’溅出来,煤烟味呛得人咳嗽,可炉子上炖的萝卜排骨汤的香味也跟着冒出来,那味道混着煤烟味,成了冬天最扎实的记忆”。
6.录气味变化:“走进花店,先是浓得化不开的玫瑰香,甜腻腻的,像含了口蜂蜜,往深处走,百合的清香慢慢涌上来,带着点露水的凉,接着是小雏菊的淡香,像晒过太阳的草地,最后各种花香混在一起,闻久了让人有点晕,像喝醉了似的”。
7.捕特殊气味:“雨停后走在泥路上,能闻到泥土被泡透了的腥甜味,混杂着青草被踩烂的涩味,路边的野菊花开了,带着点雨水的清冽,还有远处稻田里飘来的谷穗香,湿乎乎的,像刚蒸好的米饭,这些味道被雨水揉在一起,是秋天独有的气息”。
8.写气味反差:“垃圾堆旁的臭水沟散发着酸腐味,苍蝇嗡嗡飞着,可旁边墙缝里长出的小野花,却开得香喷喷的,那股淡香很倔强,硬是从臭味里钻出来,让人心里突然软了一下,觉得再脏的地方也有希望”。
9.摹气味质感:“烤栗子的香味是暖烘烘、毛茸茸的,像裹着厚围巾的手递过来的暖炉;新拆的书本味是干巴巴、轻飘飘的,像晒透了的纸页在轻轻呼吸;刚擦完的地板味是湿凉凉、滑溜溜的,像水刚从木头缝里退出去”。
10.用气味抒情:“妈妈衣柜里的樟脑丸味,小时候觉得呛人,现在闻着却想哭,那味道里藏着妈妈的衣服、妈妈的体温,还有她弯腰时头发扫过你脸颊的痒,现在衣柜空了,那股味也淡了,像妈妈的影子,越来越模糊”。
▶味觉篇
1.辨味道层次:“咬一口糖葫芦,先咬破硬邦邦的糖壳,'咔嚓’一声,甜味'滋’地一下窜满口腔,接着是酸溜溜的山楂,果肉沙沙的,咬下去会冒出点酸汁,裹着糖的甜,最后咽下去,嗓子眼里还留着点山楂的涩,跟甜味打架”。
2.写味道冲击:“吃火锅涮毛肚,七上八下烫熟了,裹满红汤料塞进嘴里,先是辣得舌头一缩,像被针扎了,接着麻味从舌根蔓延开,嘴唇都在发抖,然后是香油的香、蒜泥的冲,毛肚嚼起来脆生生的,每一口都像在嘴里放鞭炮”。
3.摹味道动态:“喝热粥时,先吹一吹,舀起一勺慢慢送进嘴,烫得舌头直打转,赶紧咽下去,粥顺着喉咙滑到胃里,暖烘烘的,米香在嘴里慢慢散开来,带着点淡淡的甜味,嚼到里面的红豆,沙沙的,甜得更实在,一碗粥喝下去,鼻尖都冒细汗”。
4.记味道对比:“早上吃油条配豆浆,油条刚出锅,外酥里软,咬一口'咔嚓’响,油香味在嘴里散开,蘸一下甜豆浆,油条吸饱了豆浆,变得软乎乎的,甜味和油香混在一起,再喝一口纯豆浆,豆香很浓,跟油条的油味刚好中和,越吃越上瘾”。
5.用味道回忆:“奶奶做的酸梅汤,抓一把晒干的乌梅、山楂、甘草,在砂锅里慢慢熬,加一把老冰糖,熬好后放凉了喝,第一口酸得眉头皱起来,接着甜味就跟上来了,带着点药材的清香,小时候夏天喝这个,能喝出奶奶扇扇子的风,还有院子里老槐树的影子”。
6.录味道变化:“吃橘子时,先剥开皮,手上沾着橘子油的香味,咬一瓣,刚入口有点酸,嚼着嚼着甜味就出来了,果肉里的小颗粒咬破时,会爆出更多汁水,越吃越甜,最后吃完了,嘴里还留着点淡淡的酸,像橘子在跟你告别”。
7.捕特殊味道:“第一次吃折耳根,闻着有股鱼腥味,不敢下嘴,夹一筷子放进嘴里,口感脆生生的,味道却很奇怪,先是腥,接着是涩,还有点泥土的味道,嚼着嚼着,又冒出点清香味,像雨后的草地,这种味道很霸道,喜欢的人爱死,不喜欢的人想吐”。
8.写味道反差:“苦瓜炒鸡蛋,苦瓜切得薄薄的,炒得软软的,吃起来还是苦,苦得舌头都发麻,可旁边的鸡蛋吸了苦瓜的汁,带着点微苦的香,特别下饭,吃完一口苦瓜,再吃一口鸡蛋,苦味里透着蛋香,反而觉得很清爽”。
9.摹味道质感:“布丁是滑溜溜、颤巍巍的,用勺子一挖,'啵’一声就碎了,放进嘴里不用嚼,自己就化了,甜丝丝的,像含着一口化了的云彩;牛皮糖是黏糊糊、韧劲十足的,嚼起来得使劲,越嚼越香,芝麻的香味和糖的甜味缠在一起,能在嘴里嚼半天”。
10.用味道抒情:“爸爸炒的蛋炒饭,永远是油放得多,鸡蛋炒得有点焦,饭粒颗颗分明,撒点葱花,吃起来香是香,但总觉得缺点啥。后来自己学着做,才发现爸爸的炒饭里,藏着他半夜下班回家,累得眼睛发红,还坚持给我做饭的味道,那味道,是涩的,也是暖的”。
▶触觉篇
1.辨触感种类:“摸奶奶的手,手背是干巴巴、皱巴巴的,像老树皮,指关节有点鼓,摸上去硌人,手心却很软,有层薄茧,贴着皮肤暖暖的,像晒过太阳的棉布,指甲缝里有点洗不掉的泥土,那是种地留下的痕迹”。
2.写触感强度:“冬天摸到铁门把手,指尖刚碰上就像被烫了一下,猛地缩回来,那股凉意跟针扎似的,瞬间从指尖窜到胳膊肘,再摸时得先用袖子裹着,铁把手冰得硬邦邦的,隔着袖子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气,像摸一块冻僵的石头”。
3.摹触感动态:“小猫跳上膝盖,爪子尖尖的,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刺刺的,它转了两圈,找个舒服的地方趴下,毛茸茸的身子贴着腿,开始咕噜咕噜地震,那震动很轻,像手机调了震动模式,慢慢从膝盖传到心里,暖烘烘的”。
4.记触感对比:“夏天睡凉席,刚躺上去,竹篾是凉丝丝、滑溜溜的,贴着皮肤很舒服,睡久了,身体把凉席焐热了,翻个身,另一面还是凉的,跟皮肤接触的地方,凉席的纹路会印在身上,起来时能看到一道道红印,痒痒的,像被小虫子爬过”。
5.用触感联想:“摸旧毛衣的领口,毛线磨得软软的,有股太阳晒过的味道,让我想起小时候,妈妈把我裹在毛衣里,领口太高,能蹭到下巴,痒痒的,她牵着我的手走在雪地里,毛衣袖子太长,我得攥着袖口,那触感,是安全的,是暖的”。
6.录触感变化:“捏橡皮泥,刚从盒子里拿出来,软软的,有点黏手,捏起来很顺滑,能捏出各种形状,玩久了,橡皮泥变干了,表面变得粗糙,捏的时候会裂开小缝,颜色也没那么亮了,最后硬邦邦的,像块小石头”。
7.捕特殊触感:“踩在沙滩上,沙子是烫烫的、软绵绵的,脚陷进去,沙子从脚趾缝里挤出来,痒痒的,走一步留下个脚印,风一吹,脚印边缘的沙子就往下滑,像在慢慢擦除痕迹,走到海水边,浪头冲过来,冰凉的海水混着沙子,打在脚踝上,又凉又涩”。
8.写触感反差:“医院的被子,看着白白净净的,摸上去却硬硬的、凉凉的,带着消毒水的味道,不像家里的被子,软乎乎、暖烘烘的,带着阳光和螨虫的味道,躺在医院的床上,盖着那床被子,总觉得身上发紧,睡不着”。
9.摹触感质感:“丝绸围巾是滑溜溜、凉丝丝的,围在脖子上,像有条小蛇在轻轻爬,风一吹,围巾飘起来,边缘扫过脸颊,痒痒的;粗麻布口袋是糙拉拉、硬邦邦的,拎在手里,绳子勒得手心疼,里面装着刚摘的核桃,晃一晃,能听见核桃碰撞的声音,摸起来凹凸不平”。
10.用触感抒情:“爸爸的肩膀,小时候觉得很宽很结实,骑在他脖子上,双手抓着他的头发,能感觉到他头皮的温度,他走路时,肩膀一颠一颠的,很稳当。现在爸爸老了,肩膀塌了下去,摸起来瘦骨嶙峋的,隔着衣服都能摸到骨头的形状,那曾经能扛起整个家的肩膀,现在需要我来扶着了”。
(三)融合式写作法(五感两两/三三组合,共10种技巧)
1.视听结合:“夜市上,红灯笼'吱呀吱呀’晃着,灯光把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短短,烤串的油星'滋啦’溅在炭火上,冒出蓝汪汪的火苗,老板吆喝声'羊肉串嘞,十块钱三串’,跟旁边卖糖水的喇叭声混在一起,还有顾客的谈笑声、酒杯碰撞声,热闹得像口烧开的锅”。
2.视嗅结合:“走进桂花林,金黄的花像撒了一地星星,阳光透过树叶,把花影投在地上,风一吹,花簌簌往下掉,落得人满头满身,那股甜香也跟着风跑,钻进鼻子里,连呼吸都带着金桂的颜色,眯眼一看,空中飘着的花瓣像金色的雪,香味就是雪的影子”。
3.视味结合:“看着碗里的红烧肉,肥瘦相间的肉块裹着浓稠的酱汁,油亮亮的,像块红玛瑙,肉皮上的纹路清晰可见,炖得透亮,仿佛一戳就会流出汁来,光看着就觉得嘴里泛起了甜味,口水忍不住往下咽,好像已经尝到了那入口即化、甜中带咸的滋味”。
4.视触结合:“摸刚出锅的馒头,热气'腾’地一下扑到手心,烫得人直甩手,馒头表面光溜溜的,像婴儿的脸蛋,白白胖胖的,捏一下,软乎乎的,马上又弹回来,上面的褶子都透着股麦香,阳光照在馒头上,映出淡淡的金黄,摸起来暖烘烘的,像捧着个小太阳”。
5.听嗅结合:“深夜的厨房,冰箱'嗡嗡’响着,微波炉'叮’一声停了,门打开时,一股烤红薯的甜香'呼’地冒出来,混着微波炉里的热气,那声音和香味搭在一起,像在说'快吃我,快吃我’,红薯皮烤得'滋滋’响,裂开的缝里渗出糖汁,亮晶晶的”。
6.听味结合:“喝珍珠奶茶,用粗吸管'咕嘟咕嘟’吸,先是尝到甜甜的奶味,接着'噗’一声,一颗珍珠被吸进嘴里,嚼起来QQ弹弹的,发出'咯吱咯吱’的声音,珍珠里的黑糖味在嘴里散开,跟奶味缠在一起,吸的时候,吸管碰到杯底的冰块,'哐当’响一声,凉丝丝的感觉跟着就来了”。
7.听触结合:“下雨天躲在被窝里,听雨点'噼里啪啦’打在窗上,像有人在外面撒豆子,被子里暖烘烘的,脚缩成一团,手伸出去摸玻璃窗,冰凉的玻璃上有水珠往下爬,摸上去滑溜溜的,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,和被窝里的暖和形成了奇妙的对比,让人觉得特别安心”。
8.嗅味结合:“闻着烤箱里飘出的面包香,那香味是甜丝丝、暖烘烘的,像刚出炉的太阳,忍不住咽口水,想象着面包外皮烤得金黄酥脆,咬一口'咔嚓’响,里面的组织松松软软的,带着牛奶的香甜,香味越来越浓,仿佛已经尝到了那外脆里软的口感,舌尖都开始发痒”。
9.味触结合:“吃冰沙,用勺子挖一大口,冰凉的感觉从舌尖猛地窜到天灵盖,冰沙颗粒在嘴里'咔嚓’碎掉,先是尝到水果的酸甜味,接着是牛奶的醇香,冰沙化得很快,变成液体滑进喉咙,冰凉的触感和酸甜的味道一起往下走,胃里都觉得凉飕飕的,夏天吃这个,简直像给全身浇了盆冰水”。
10.五感全融:“春天的早晨,推开窗,阳光金灿灿的,照在脸上暖烘烘的(触),远处的鸟儿'叽叽喳喳’叫着,树枝被风吹得'沙沙’响(听),楼下的花坛里,迎春花开得黄澄澄的,像撒了把星星(视),一股淡淡的花香混着泥土的潮味飘进来,钻进鼻子里(嗅),深吸一口气,仿佛能尝到空气里的甜味(味),这就是春天啊,眼睛看得见,耳朵听得见,鼻子闻得见,皮肤摸得着,连空气都是有味道的”。
(四)注意事项,别掉坑里
1.别堆得像乱炖:五感不是越多越好,像炖菜,料放杂了反而难吃。比如写一朵花,重点用视觉和嗅觉,加点触觉就行,要是非得加上听觉味觉,说“花长得像小号,闻着像糖果,摸起来像小提琴声,吃起来像阳光”,那就成胡扯了。
2.得有个主心骨:写东西得有主题,五感是为主题服务的。比如写“孤独”,就挑冷色调的视觉(路灯下的影子)、安静的听觉(自己的呼吸)、冷清的嗅觉(灰尘味),围绕“孤独”来铺,别瞎写一堆热闹的东西。
3.别用错地儿:感官描写得符合逻辑。夏天不能写“寒风刺骨”,冬天不能写“蝉鸣聒噪”。比如写火锅,你说“视觉上看着冰凉,触觉上摸着滚烫”,这就对了,要是反过来,那就闹笑话了。
4.别太抽象:比喻拟人得让人懂。说“月亮像个银色的盘子”,谁都明白;要说“月亮像宇宙的肚脐眼”,人家得琢磨半天,还不一定琢磨明白,这就叫吃力不讨好。
5.得有生活气:别老写些虚头巴脑的。比如写“母爱”,别光说“温暖”,写写妈妈织毛衣时,毛线在指间绕的声音(听),毛衣针碰撞的冰凉感(触),她身上肥皂的香味(嗅),这些具体的细节,比喊口号强多了。
6.多练少空想:技巧记一堆没用,得动笔。今天写个“下雨天”,明天写个“烤红薯”,逼着自己用五感去拆解,写多了就顺了。就像学炒菜,光看菜谱不下锅,永远成不了大厨。
(五)仿写建议:跟着高手学窍门
1.找范文:挑你喜欢的作家,看他怎么写五感
比如汪曾祺写《故乡的食物》,写豆腐脑:“豆腐脑水嫩嫩的,用铜勺子舀起,颤巍巍的,淋上酱油、麻油、蒜泥,撒点虾米、榨菜末,再滴几滴辣油,舀一勺送进嘴,滑溜溜的,一下子就溜进喉咙,酱油的咸、麻油的香、蒜泥的冲、虾米的鲜,混在一起,好吃得舌头都想咽下去”。
2.拆结构:分析范文用了哪些感官,怎么组合的
上面这段,视觉(水嫩嫩、颤巍巍)、触觉(滑溜溜)、味觉(咸、香、冲、鲜)、嗅觉(酱油、麻油味),还有动态(舀、淋、撒、滴、送、溜),把一碗豆腐脑写活了。
3.仿着写:换个对象,用同样的方法套上去
比如仿写“热干面”:“热干面堆在碗里,金黄的面条裹着芝麻酱,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、褐色的榨菜丁,红通通的辣油淋在面上,看着就馋(视)。用筷子一拌,面条'滋啦’响,芝麻酱的香味'呼’地冒出来,混着葱花的清香(听、嗅)。夹一筷子送进嘴,面条筋道得很,嚼起来'咯吱咯吱’,芝麻酱的浓稠、榨菜的爽脆、辣油的刺激,还有葱花的清爽,在嘴里打作一团(触、味),吃完一碗,额头上冒细汗,嘴角沾着芝麻酱,满足得直叹气”。
4.改一改:在模仿的基础上加点自己的东西
比如把“热干面”换成“螺蛳粉”,突出它的“臭”:“螺蛳粉端上来,汤是深褐色的,飘着红通通的辣油,粉是白花花的,上面堆着酸笋、腐竹、木耳,还有几颗炸得金黄的花生(视)。那股酸笋的'臭味’先钻进鼻子,像打翻了酸菜坛子,又带着点发酵的香,闻着上头(嗅)。用筷子搅一搅,酸笋'扑通’掉进汤里,发出'咕嘟’声,腐竹泡软了,吸饱了汤汁(听)。夹一筷子粉,滑溜溜的,吸进嘴里,先是辣得舌头一缩,接着酸笋的'臭’味在口腔里炸开,可越嚼越香,腐竹的豆香、花生的脆香、汤的鲜香,跟那股'臭味’拧在一起,越吃越上瘾,吃完满头大汗,连打个嗝都是酸笋味(触、味)”。
(六)举例:看看五感咋玩
▶例1:《老槐树》
夏天的老槐树,是全村人的伞。树叶密得不透光,把阳光筛成碎金子,洒在地上(视)。蝉在树顶“知了知了”叫,声音拖得老长,像在拉破锣(听)。树下总有老人摇着蒲扇,蒲扇“呼嗒呼嗒”响,带起的风里,有汗水的咸腥味,还有老槐树树皮的土腥味(嗅)。小孩在树根旁爬,树根凸在地上,像老槐树的筋骨,摸上去糙拉拉的,还有点潮乎乎的(触)。偶尔有槐花掉下来,白生生的,捡起来放嘴里嚼,有点甜,还有点涩,像小时候的日子(味)。现在老槐树砍了,村口空了一块,夏天的阳光直接砸在地上,烫得人脚疼,再也没有那片阴凉,和阴凉里的味道了。
▶例2:《冬夜烤火》
冬天的夜来得早,灶膛里的火“噼啪”响,火星子溅出来,落在灰堆里,像撒了把黑珍珠(听、视)。烤红薯埋在热灰里,能闻到红薯皮烤焦的糊味,混着泥土的腥气,慢慢渗出甜香,那香味勾得人心里发痒(嗅)。等红薯熟了,用木棍扒拉出来,外皮黑黢黢的,烫得人直甩手,剥开皮,里面的肉金灿灿的,像融化的金子(视、触)。咬一口,烫得舌头打转,甜得齁人,果肉软软的,带着纤维的颗粒感,咽下去,胃里暖烘烘的(味、触)。火光照在脸上,暖烘烘的,把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晃来晃去,屋外的寒风“呜呜”叫,屋里却像春天一样暖和(触、听)。这样的夜,有火,有红薯,有家人,就是最厚实的幸福。
▶例3:《菜市场早市》
天刚蒙蒙亮,菜市场就醒了。卖菜的阿姨掀开塑料布,水珠“滴答”掉在菜叶上,青菜绿得发亮,像刚洗过澡(听、视)。肉摊的大叔剁肉,“咚咚”声震得案板直颤,新鲜的猪肉红通通的,肥肉白花花的,能闻到一股血腥气,混着肉案的木头味(听、视、嗅)。卖花的婆婆推着小车,车上的康乃馨、玫瑰挤在一起,红的、粉的、黄的,像堆彩虹,花香很浓,甜腻腻的,盖过了菜市场的腥气(视、嗅)。有人蹲在地上挑西红柿,手指按一按,西红柿软软的,表皮光滑,带着阳光的暖味(触)。卖豆浆的大爷吆喝着“热乎的豆浆,甜的咸的”,声音哑哑的,豆浆装在大桶里,“咕嘟咕嘟”冒着热气,买一杯捧着,暖手,喝一口,甜丝丝的,滑进喉咙(听、触、味)。早市的热闹,是五感全开的烟火气,是生活最鲜活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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